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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捎一个?怎么捎?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怪异?

何书山面露古怪。

车夫也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怎么捎?不是捎的话,总不能是烧吧?

客栈内传来其他人的声音,“掌柜的,这小二若是不要了,送给我可好?”

“送给你?你好大的脸。”掌柜的直接怼了一句。

何书山没去听说什么,带着妻儿赶紧进去,夜深了,该休息了,明天一早还得赶路。

一进店,他就注意到了整个人都趴在柜台上的女人。

这人应该就是刚才出声的那人,也是这家店的掌柜。

见到他们进来后,女人才终于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随后又用手撑住下巴,看着他们,一点热情都没有。

出乎预料,掌柜的年龄并不大,约莫十八九岁,额头戴着一根黑色抹额,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不到多少眼白,乍一看有些吓人,但配上她那张脸,却又觉得很和谐。

何书山无语,这掌柜和那店小二如出一辙。

就她这做生意的态度,迟早有一天得倒闭。

也没想那么多,走上前将路引和银钱拿了出来。

看着客栈内,同样有不少人,何书山这下是真的好奇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你不知道?”掌柜诧异的看着他。

“我该知道?”何书山有些摸不着头脑。

车夫忽然道:“今天是七月初几来着?”

“今天?”何书山算了一下, 他们出门将近半个多月,原本有镖局一路护送同行,早晨的时候,才各自分开。

就剩下两三天的路程,速度快的话,可能两天就能走远,这里离京城不算太远,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所以就没在请人送他们到京城。

算算时间,出来差不多有十六天,他们是六月底出门的,“没算错的话, 今天应该是......”

他话还没说完,老板娘接道:“今天是七月十四。”

对,七月十四。

再过一天,不对,再过一个多时辰就是七月十五了,也就是中元节。

何书山暗道一声晦气,怎么赶上了这个时间?

本来按计划,他们在七月十五之前是可以赶到京城的,这下好了,赶上了中元节。

只是,中元节不应该闭门不出吗,这里怎么那么热闹?

难道习俗不一样?

掌柜接过路引,眉头一挑,抬起眼皮看向他们几人,黑漆漆的眸子似乎不会转一般,看的人心底发毛,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呵呵~”

在场的几人听着这笑声,心底莫名不舒服,这人的目光看向他们的时候,也让人心底毛毛的。

何书山想要说什么,身后的孩子忽然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腰部,声音带着哭腔:“爹爹,我害怕。”

另外一个小孩也有些惊恐的扑进了女人的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的打量着客栈内的几人,随后又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将眼睛遮住。

何书山的妻子徐玲月安抚的摸了一下女儿的脑袋,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路上,身体很不舒服,她的脑子有些胀痛,不太想说话。

何书山赶忙去安慰孩子:“没事,没事,等下就去休息。”

他将孩子抱了起来,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

掌柜将路引还给他们,让店小二带他们上去:“吃食稍等片刻。”

看着那两个孩子,面上似是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几位若是遇上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或者难以解决的事情,可以来找我。切记要保持镇定,不要乱跑,也不要大喊大叫吸引到别人的注意。 ”

何书山被她的话弄得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但掌柜说完之后却又趴了下来,似乎刚才说话的不是她一般。

真是一个怪人。

何书山嘀咕了一句,跟着那木愣愣的店小二上了楼。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掌柜才抬起头,喃喃自语道:“真是有意思,这枉死城竟然来了几个活人。”

看着柜台上的碎银子,她伸出三根手指,将其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轻笑出声,轻轻一捏,碎银子立刻变了形状,成了一张薄片。

将其一点点重新塑形,最后捏成了一朵小巧的银花,插在了旁边的花盆里。

完事后,叹了口气,又趴到桌子上一动不动。

楼上。

何书山抱着不肯撒手的孩子,打量了一下房间,屋内比他想象中要干净,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整体不错,但就是不知道为何,他的鼻尖总是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味道他并不陌生,是纸张的味道。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转身四处寻找了一番,味道比较浓郁,但屋内并没有书本什么的。

想来也是,这书籍价格昂贵,也不可能会放到这里。

可能是什么东西,味道和书很像吧。

将孩子放下,但小孩却怎么也不肯松手,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

小孩的力气极大,也没个分寸,让何书山的颈部疼痛不已。

另一个孩子也是惊恐的抱着徐玲月不撒手。

徐玲月强忍着不舒服的身体,安慰道:“怎么了,囡囡?”

看着孩子有些发白的脸色,她伸出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是不是生病了?”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确实容易生病。

感受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异常。

徐玲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感觉自己也害了热病,要不然脑子怎么如此疼痛。

女孩咬着嘴唇,眼中有泪,哭出声来,“那下面的人好可怕。”

“可怕?”徐玲月和何书山对视了一眼,不太明白这孩子在说什么。

是在说老板娘可怕?

哪里可怕了?

那掌柜不仅说不上可怕,还能称得上漂亮。

女孩脸上满是惊恐:“楼下的那个叔叔好吓人。他的舌头伸的老长。”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长度。

那长度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拥有的。

“还有一个伯伯,他的脖子断了一半,搭在肩膀上,身上都是血,胸口上还有个大洞,好恐怖。”女孩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啪往下掉,显然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