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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呀,她被病痛折磨出来的小脾气,都偷偷写在了纸条里。

从开始“无功不受禄”,到后来“非礼勿受”,到渐渐盼着鼠生的小礼物,用心给他准备回礼。

她不为身边人知道的一面,全部展现给了鼠生,像一个安全的小秘密。

开始学做吃食以后,虞韵每次都会把做好的吃食藏在只有他们知道的角落,期待着鼠生吃完给她留字条,听他评价。

家里人都知道她做吃食一绝,是所有手艺里最拿得出手的,不论在自己家还是在燕家,都颇受长辈喜爱。

可起初她做得并不好吃,身边人吃了只能勉强给她鼓励,她自己也尝过,生的,咸的,太硬,太苦,……各种难吃。

只有鼠生每次都会吃干净,告诉她虽然生,但味道不错,虽然咸但很软糯可口。

他总是能找到可取之处,把她夸开心。

有时他还会把自己做的给她带一小份,告诉她这才叫难吃。

时间一晃五年,鼠生陪她熬过最艰难的时刻,虞韵无数次在心里描绘他的模样。

恣意风流,行侠仗义的才子游侠,文能安邦却不慕功名的隐士,品行高洁的长者……

唯独没想过他会是祖父口中离经叛道的皇七子凤玄尘,更没想到这重身份困了他们十五年。

“临渊,我十五岁那年你是不是来见过我?”

一口面梗在喉头,凤玄尘竭力克制才咽下去,没有失态地呛出来。

何止见过!

还被韵儿以为是采花贼,乱棍打出去了。

“真的是你?”

虞韵见他如此反应,心中了然。

“那日是你的生辰,及冠大礼,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嗯!”

她对那日印象太深刻了。

八月十二,七王爷凤玄尘的及冠大礼。

祖父受邀参加,还被先帝下口谕带上虞家长孙和长孙女。

最后兄长去了,她被祖父以身体不适为由留在家里,且被叮嘱待在闺房“卧病”。

时近中秋,正是一年中桂花盛开,风清气爽的好时节。

虞韵在房中闷了一天,想着入夜了应当不需要再拘束,便早早沐浴,披了单衣临窗赏月闻花香,顺带独酌小酒驱寒。

临渊便是在她酒意渐浓时,一身锦衣华服,头戴银翼面具,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身上散发着比她还浓重的酒气。

“那夜我以为是哪里醉酒的登徒子……”

“韵儿有如此警戒心是对的,我那夜的行径委实无礼莽撞。”

“临渊……”

虞韵如何不懂?

那夜他丢下为他庆贺生辰的群臣宾客,只为来见她,想与她度过及冠之喜。

“你当时重伤还未痊愈,对吗?”

刚经历战场生死,熬过重伤病痛,临渊来见她时,腹部的刀伤和箭伤也许还隐隐作痛。

他想见她,劫后余生之后想见她,可她都干了什么?

借着醉意,抓起墙边栓窗户的木棍,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打出去了。

临渊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还手,只迟迟不愿离开,身上挨了足足的一顿棍棒。

“韵儿,打得好!”

凤玄尘把人拉起来拥进怀中。

他已经记不清那夜见韵儿时的心情,为了见她,借酒壮胆喝得确实有点高。

只记得很紧张,傻傻看着趴在窗边喝酒的人儿,身体不听使唤从房梁上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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