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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玄尘不想当家!

就像他不想当皇帝是一个道理。

做什么都被规矩框得死死的,韵儿也要被当家主母的身份所累。

成日周旋于各种迎来送往的杂事上,再加上她还要教凤鸣空功课,哪里还有功夫陪他琴瑟和谐,夫唱妇随?

绝对不行。

“祖父,我的小舅舅沐明昭回来了,以后国柱府他做主,我会让出家主之位。”

虞太傅摸一把胡子,瞪一眼不开窍的人。

他就知道,先帝花了二十几年都拽不上正道儿的人,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韵儿。

不当家主就行了吗?

自个儿的小家不用立规矩,正家风吗?

若是不能把凤玄尘扶起来,看他家业兴旺,子孙满堂,看沐太君颐养天年。

他有何颜面去地下见先帝?

如何对得起先帝临终前,以遗诏赐婚对他托孤啊?

“祖父,临渊知您为孙婿思虑长远。

可我这辈子只想学皇叔裕亲王,守着皇婶过日子,没什么大志向。”

虞太傅:……

唉!

先帝望子成龙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牛不喝水难按角,他没这个本事啊!

“你起来吧!”

“祖父不怪临渊了?”

怪?

怪他什么?

怪他为韵儿放弃一切吗?

还是怪他一身本事,却胸无大志不思进取?

“老朽只感叹,空活百年,竟不如你这个混小子活得通透。

人生一世白驹过隙,王朝千年也有尽时,何苦执着不放呢?”

凤玄尘立刻站起来扶着祖父入座。

“祖父莫要妄自菲薄,实在折煞临渊了。

虞家没有您用尽一生苦心经营,哪有今天?

舅兄和韵儿哪能如此德才兼备,既知进退守拙,又能为天下百姓排优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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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最忌讳泄心气,凤玄尘一边端出粥,一边耐心宽慰祖父。

“孙婿之所以能偷懒,全赖韵儿能干。

以后家里她说了算,要立家规便立,要遵守三纲五常便守,临渊绝无二话。

经营家业方面临渊自问不如韵儿,自然全部听她的安排。”

虞太傅挑起花白的眉毛,没好气地接过瓷勺,哼!好赖都叫混小子说完了,他能说什么?

教不了啊,先帝莫要怪他不尽心才好。

“祖父,当年您将韵儿许给燕家,可有想过她会有生子危险?”

凤玄尘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当年他拜托护国寺方丈上门,提醒祖父韵儿嫁去燕家,恐有大凶之兆。

可祖父没有听进去,还是让韵儿嫁了。

虞太傅放下勺子,浑浊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锁住凤玄尘,后者一脸坦荡。

混小子如何敢质疑他对孙女儿的疼爱?

韵儿自小落下寒症,于子嗣有碍是所有人的心病,所以虞太傅才把孩子许给了燕家。

燕嵩和燕亭君上门提亲时,虞太傅与两人深谈过,燕家接受韵儿无法诞下嫡子的可能,并立下承诺不会因此薄待韵儿。

所以后来护国寺方丈暗示他韵儿不宜嫁入燕家时,他没有听从。

放眼京都,当时没有比燕家更适合韵儿的去处,即使张行舟也不如燕亭君更叫人放心。

谁曾想,最后写休书时,理由竟是韵儿无所出,终究人心不古。

虞太傅做梦也没想到,凤玄尘会与韵儿牵扯这么深?以致阴错阳差。

“我想过!忧心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