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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有游慕的应承,这次的楼笺不似往常一般收敛,行为中,总带了些急促的莽撞,不加掩饰。

连同他揭开盖子的花香,都这么强势的直直占据游慕整个头脑。

脂膏在皮肉上化开,混着香味沁润在皮肤里。沧州不似京都,气候更加干燥一些,平日里,城中女子最喜用此类护肤之物养护素手。

涂抹肌肤润泽白皙之余,触手生香,是女子养肤娇颜的首选。

初时,游慕面色并不好。只是伴着花香,又有楼笺抚慰,勉强忍着没能将人踹开。

待稍稍缓和,才好受些。

游慕有些撑不住,却又被逼至墙角,前进不得,后退不去。惯性要开口骂上两句,又被打碎了音调,搅浑了言语。

掌心相叠,食指相扣,两个人的体温,焐热了冰凉的墙壁。口鼻呼出的气息,令面前的墙壁潮湿一片。

身后楼笺却不似往日里的听训,沉吟声也不再带着清脆可人的意味,压低的过分,带着太多数不清道不明。

楼笺扯过太子带着薄汗的掌心,贴在自己侧脸上,讨巧似的蹭弄着。

“哥哥曾说,烈犬性子野,不听训……”这是当日在私狱中,太子所说。

“如今......”

楼笺自然清楚自己恃宠而骄,但便是因为这份殊荣在,胡话也是张口就来。

“闭嘴。”

这话逆耳,游慕听着不爽利,伸手去堵住楼笺的嘴。

“哥哥不许说话,我不说就是了。”

窗子漏出一角边缝,竟是没能扣紧。夜风从缝隙中溜入,用力吹起纱帐,却也只是吹动床尾一角。

层层纱影外,仅仅只能窥得几分旖旎叠影。

窗外圆月从天际划过几分,时而有鸟雀于半梦半醒之际放声啼鸣,惊醒无人看管之余,独自落在树下困顿的马匹。

甩了甩尾巴,驱赶身侧的飞虫,马儿继续酣睡。

夜还很长,既要休沐,又何须顾忌晨起?

......

清晨,皇宫紫宸殿。

宸帝靠坐在床边,就着虞妃递过来的汤药,一点点喝着。

煜王一事气的他肝火盛旺,心肺灼烧,这般骤然一病,身体疲乏的厉害。

“太子,可曾收到了信件?”喝着苦涩的汤药,宸帝问过虞妃。

“昨日一早,宋公公遣人送出宫的,算着时日,如今太子殿下,也该在赶回来的路上了。”

虞妃依旧声线柔柔,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侧眸瞧了一眼近侍一旁的宋公公,细细道来。

“行了,不必侍疾了,你刚怀有身孕,若是过了病气给胎儿……”

“这有何妨,陛下是天子,妾怀中的小儿便是龙子龙女,若是连这点病气都要担惊受怕,又如何担得起陛下的孩子。”

虞妃放下药碗,拉过宸帝的手往腹部放置,要宸帝摸一摸胎动。

那微弱的动静莫名触动了宸帝心中柔和的角落,他瞧着守在床边衣不解带的虞妃,伸手抚着对方的脸颊,叹道:

“你总是这般贴心。”

“妾还担心,自己不若那些宫侍,照顾不周呢……陛下之前骤然晕倒,妾真的担心极了,便一刻也不敢离开,好在守着陛下苏醒,一切安好。”

虞妃顺势轻靠在宸帝肩头,说着便带上几分哭腔,对之前宸帝的境况心有余悸。

听着虞妃这些话,宸帝伸手扶着虞妃的肩,轻拍安慰:

“那些奴仆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好了,朕没事,腹中刚有了小人,忘了太医的话?不可牵动情绪。”

伸手擦拭着虞妃眼角的泪,宸帝又道:“别哭,哭丑了就不怕朕不喜了?你好好养胎,朕会护着你和咱们的孩子,安心。”

虞妃带着鼻音应着,破涕为笑,腻在宸帝肩头,得了应承,抚着小腹满足极了,又小声追问:“太医说,许是位皇子,陛下,您会喜欢我们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