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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人都到齐了,阎敏遂招呼着让其上楼看望顾雄凡。

此刻,躺在大床上的顾雄凡已是气息微弱,直至阎敏贴耳说全家人都到齐了,他竟是回光返照的清醒了过来。

见父亲大人清醒过来,顾哲鸣喜极而泣的上前拉住了他的手道:“父亲大人,您可算是醒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顾雄凡看着长子目露欣慰之色,刚想说什么竟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来,因着中风他的左边脸偏瘫了。

故而,他只能眼神示意顾哲鸣,然,顾哲鸣兀自沉浸在父亲清醒过来的满心欢喜之中。

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暗示,顾雄凡无奈之下唯有看向了大儿媳妇阎敏。

见状,阎敏福至心灵的来至公爹的面前:“父亲,您是有什么话要说吗?”说着,拉住了顾雄凡的手。

只见顾雄凡在大儿媳妇阎敏的手心里写了什么,阎敏瞬即朝着书房而去,看的顾家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

唯有知道真相的顾哲南勾唇轻嗤腹诽道:“父亲大人,若是知道您提前立下的分家文书不见了,会是个什么表情啊?”

私心想着那阎敏从书房回来告知顾雄凡分家文书不见了,顾雄凡是气的直接嗝屁了还是病情加重,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果然,等阎敏再次回来卧房后,附耳告知顾雄凡这事的时候,受到刺激的顾雄凡再一次气的陷入了昏迷。

吓得顾家其他人大惊失色,唯有处于冷静的阎敏附耳告知丈夫顾哲鸣,顾哲鸣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想着分家文书怎会不翼而飞,尤其是父亲大人再次倒下怕是凶多吉少了,饶是他贵为顾家的长子嫡孙。

在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下,亦是一片茫然,幸得身边有妻子阎敏帮衬。

拉住顾哲鸣的手掌,阎敏捏了捏他的手心:“大爷,切莫要心慌,眼下父亲大人既已倒下,那您就是这顾家的主心骨,您万不能在此时自乱阵脚……”

闻言,顾哲鸣遂看向妻子阎敏,强装镇定的道:“对对对……你说得极是,敏儿……”

即便,他再怎么强装情绪,但眼眸内的凄惶不安,到底是出卖了现下的他很不平稳。

见状,阎敏面色如常平静道:“若是有人问起,咱们对外就统一口径说是父亲贪杯喝多了酒,才引致的旧病复发,现需要卧床静养……”

说着,她看向了丈夫顾哲鸣,顾哲鸣亦是回看着她,感叹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

与此同时,收到顾哲南传递的消息的陈梓言也闻风而动。

出门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灰暗天色,勾唇笑的残忍:“北平顾家的好日子到头了,是时候该收网了,呵……”

另一边,率先到达顾家的是阎璟,北平顾家倒台亦有她的手笔在。

自那年为了对付无名小卒罗海波,她与大姐夫陈梓言一个在政,一个在商的达成了同盟以后。

隶属她的军队士兵每年的所发军饷皆来自陈梓言,抛开姐夫小姨子的关系。

单冲着各自的利益,且有着共同的方向目标的俩人,不出意外的强强联合在了一起。

看着面前来者不善的阎璟,阎敏立时警铃大作,厉声呵斥道:“阎璟,你带着你的近卫军来我顾家做什么?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擅闯总理的府邸?”

一番话说的阎璟冷哼嗤笑不已,但见她双手插兜踱步来至阎敏跟前,一脸的冷凝道:“若非念在你是我干爹阎盛韬阎老帅的侄女份上,你以为你能像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同我叫嚣?你该不会以为你姓阎就拥有了所谓的免死金牌,能护住你的婆家了吧?简直是可笑至极!我不妨告诉你阎敏,我今来你顾家乃是奉了总统之命,特来查抄抓捕你顾家上下一干人等,尔等若胆敢违抗,杀无赦……”

说罢,她一挥手,近卫军即刻上前准备拿人。

没想到阎璟竟是奉了总统的命令前来顾家,气氛瞬间焦灼凝固了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哪怕没了章法,阎敏兀自强撑着场面,色厉内荏的冲着阎璟呵斥道。

见状,顾哲鸣遂握住了她的手,以此给她安全感,冷眼看着俩人的小举动的阎璟则是嗤之以鼻。

……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且要看看他们夫妻俩又有何不同之处。

相比顾哲鸣阎敏夫妻的从容淡定,顾哲恺那边也是强装着门面功夫,顾哲南则是置身事外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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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当属顾哲闻顾哲宇,俩人哪里见过这架势这场面,立时吓得腿软发抖的。

二人各自为了缩减自己的存在感,尽量屏息敛声跟个鹌鹑似的。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气氛变得焦灼之时,只见那陈梓言大跨步的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我跟这大门外头都听见了,这不是咱们的阎璟阎二小姐嘛,怎么?这是知道顾总理大人中风倒下,特意前来关心慰问的吗?不过这慰问也用不着带兵上门吧,这中风之人最是忌讳吵吵嚷嚷的了,您这样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了吧?不若给我陈某人一个薄面,让您身后的这些兵先出去,抓捕拿人就算了,正所谓,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您觉得呢?”

闻言,阎璟挑眉默契的软下口气道:“既然陈董都开口为你们求情了,那我自是得卖他几分薄面才是,那就依陈董你所说抓捕拿人什么的就算了,但是,限你们一星期内搬离顾家大宅,逾期自负,我们走……”

说罢,阎璟冷哼离去,近卫军紧随其后离开了顾家大宅。

见阎璟走了,阎敏莫名松了一口气,自父亲阎盛德死后,大帅之位落于叔叔阎盛韬之手,她就已经体会过一次世态炎凉。

如今,让她再次重温经历了一遍,令她整个人都是骨寒毛竖的。

……

思及此,她对眼前为顾家开脱求情的陈梓言,到底是放下了过去对他的防备和敌意。

毕竟,在如今这世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顾哲鸣遂冲着陈梓言颔首表示感激道:“多谢陈董为我顾家解围,咱们顾家上下不胜感激……”

陈梓言见状,当即摆了摆手表明了自个的立场道:“诶……大公子言重了,我这也是冲着咱们两家是姻亲一场的份上,不然,就以我这商人重利轻别离的脾性,哪会搅进这趟混水里,您说是吧?”

话落,顾哲鸣瞬即陷入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状,顾哲恺识时务的上前替大哥顾哲鸣打起圆场:“不言重,不言重,不管姻亲与否,咱们顾家上下还是十分感激陈董您的求情,若无您的解围,咱们一家人今儿个这顿牢狱之苦是在劫难逃……”

同为商人的顾哲恺,凭着他天然的优势,一句话便将陈梓言说的展眉轻笑。

在小小的抓捕拿人风波插曲一事过去后,顾家一众人再次陷入了一星期后搬离大宅的窘境,便想着在此之前得把家先给分了。

可眼下,前有父亲大人顾雄凡立的分家文书不翼而飞了。

后有,那阎璟虎视眈眈觊觎顾家,这个家该怎么分一时之间就成了个大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