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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林木瞠目结舌回头控诉,“主子您瞧她——”

宋闻渊的确正瞧着。

金色的阳光打下来,那人沐了一身细碎的光晕,她看起来心情极好,连头发丝儿都带着灵动的气息。她走路并无几分规矩,和身边的丫鬟有说有笑动手动脚的,倒像是调戏小姑娘的地痞流氓,就这样消失在了视线里。

宋闻渊目色微寒,吩咐道,“你去查查,这些年温浅是否拜过师、是否长时间离开过盛京城,或者,有什么人是经常去温家的。事无巨细,一一查清楚。”

他面色少有的凝重,往日温和的五官凌厉尽显,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林木脸色微变,下意识朝外看了眼,试探道,“主子的意思是……这婆、这少夫人有哪里不对的吗?”

指尖轻叩桌面,无人说话的书房里,只剩下“哒、嗒”轻响。

就在林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宋闻渊才点了点方才元戈放书的那个角落,问道,“那些书里,有一本已经没有书名的,是她自己拿的吧?”

“是。那本书在最下面一层,书页都泛黄发皱了,少夫人她随手翻了翻,就拿了……主子,那本书有什么不对吗?”

“哒、嗒”声又起。

宋闻渊阖着眼,愈发喜怒不辨,缓声说道,“上个月,承锦托我从太医院找了这书,特意带了两坛子好酒来找我喝,喝醉了,搂着这本书流着口水睡了一晚上……书名就是这么没有的——被口水泡糊了。他不好意思自己去还,上回过来的时候交给我,我还没顾得上。”

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呢,林木当下松了一口气,“属下这就是要回来。”

宋闻渊却摇头,也不解释,只道,“去打盆水来。”

话题跳跃太快,林木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家主子右手一摊,掌心黑乎乎的,全是墨。当下颔首称是,出去了。

宋闻渊缓缓靠向椅背,目色沉沉。

许承锦的医术是在知玄山上学的,学了一年,下山后连太医院院首都赞不绝口,恨不得亲自去知玄山回炉重造。奈何,知玄山收徒很是讲究苛刻,天赋差的不要、年龄大的不要,以至于这些年,“知玄山学成归来”几个字已经成了仕途之路最好的敲门砖。

许承锦找那本书找了许多年,最后在太医院藏书楼的角落里发现了它,太医们说,那书过于晦涩难懂,是以无人翻阅蒙尘至今。

温浅从这里拿走了四本书,一本游记、一本史书、一本志怪杂谈,他都看过,内容通俗,的确是打发时间的,偏……其中夹了一本晦涩难懂的医书。

温浅……突然间好像多了很多谜团,性子、为人、学识,都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宋闻渊按了按太阳穴,拧着眉阖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