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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火微凛,低声应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低着头守在一旁。

元戈听着里头模模糊糊的说话声,遂又敲了敲门,“夫君?夫君在里头吗?小厨房炖了银耳羹,给你端了一碗过来。”

银耳羹是一早准备好的,这边情况也是一早打听好的,宋闻渊在、南隐不在,元大小姐最近避南隐如避蛇蝎——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地躲着不敢见人过,上辈子倒是有,也是躲这厮,为了避开他那幺蛾子一样的谢师宴,自己进后山躲了好几天才敢出来。

“进来吧。”

声音传出来,元戈低头整了整衣裳,又捏了捏脸颊,端着自认为最温柔、最得体的笑容推门而入,见着炎火,微微笑着颔首,才问宋闻渊,“可是打扰到夫君商议正事了?”

声线温柔、表情体贴。

宋闻渊微微挑眉——小姑娘笑得真假,皮笑肉不笑的,嘴角勾着,眼底却是狡黠的光。

这丫头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除非有所图谋,否则从来不会这样乖巧地叫一声“夫君”,偏今日还端了银耳羹来,吃人的嘴软。往日见着林木都是鼻孔朝天哼两声也好,今日见着炎火却是颔首微笑……此般种种,都在昭示“事出反常必有妖”。

温浅反常,必有大妖。

宋闻渊觉得有趣,面上便也配合着佯装不知,淡笑摇头,“无妨,已经商议好了。有事吗?”

“没什么紧要事。”元戈将手中托盘搁下,笑着说道,“想来夫君这边借几本书看看,过来的时候正巧见着小厨房做了银耳羹,顺手就端了一碗过来,也算感谢夫君借书之情。”

说着,端起那碗银耳羹,递了过去。

只是这样?宋闻渊还是狐疑,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接。

谁知,元戈突然“啊!”地一声,松了手,一整碗温热的银耳羹就这么稳稳地悉数倒在了宋闻渊伸过来的手腕上……宋闻渊微微一愣,元戈已经忙不得地一边道着歉一边拿了帕子要去擦泼到的羹汤,“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拿稳……没烫着吧?”

电石火花间,宋闻渊一把抓住对方伸过来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人走到了一旁,才温柔说道,“无妨,我自己来吧。炎火,把桌子清理干净。”说完,偏头看向元戈,目色平和,“没事吧?有被烫到吗?”

自然是没有的,为了制造这出意外,银耳羹都是提前放凉了的,总不好真的将人烫伤了去。就连银耳羹也是元戈特意选的,这东西黏腻淋漓,收拾起来不方便,得擦上许久,这段时间足够自己替宋闻渊把个脉了。只是没成想,连手腕都还没碰到,就被人给拦了。

如此警觉……真中毒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元戈自是不甘心,抽了抽被人反抓着的手腕,讪讪笑着,“我没事。实在不好意思,毛手毛脚的,闹了这么大笑话,夫君赶紧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