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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侍夫叫迟温宁,是原县令迟潇的庶子。按照律法,无论是正侍或者侧侍的孩子都是尊贵分女子所生,所以不会分嫡庶;唯有奴籍的通房小侍生下来的男子是身份明确的庶子。

县令夫人善妒,又因为有一个女儿在膝下所以格外硬气,家里庶出的儿子每到及冠便会被他许配出去,又不想让他们嫁的太好。

于是刚满十八岁过了及笄之年的原主就这么入了县令夫人的眼,已经是童生,说出来不算十分差,却还没考上秀才,前程有限,正是他眼里的“佳婿”。

抠抠搜搜的拿出了五十两银子给庶子办了嫁妆,就这么将他嫁给了原主。男子在家里是没有名字的,只是按照序齿称呼,名字需得妻主来起,然后在县衙登记,迟五就这么变成了迟温宁。

在给迟温宁准备的箱子里,林软先是放了四个螺钿漆盒,一套银制的步摇冠,一套普通款式的白银发冠,一套玛瑙发冠和一套青玉发冠;一套青玉组佩;两套禁步,一套白玉一套玛瑙;扳指和发簪的数量同林父一样,只不过款式不同。林软又往里放了一盒发带,这才合上了箱子。

林软自己的就好弄多了,一套青玉发冠,一套白玉发冠,金、银、白玉、青玉、玛瑙的头面各一套。还没放别的,箱子就快满了,林软只能在边边角角把准备的几块玉佩塞了进去。

为什么林父和迟温宁的首饰里没有金饰?原是凤梧国律法规定男子不许佩戴黄金,金饰是女子才有的权力。

林软看着满满当当的三个箱子,很是满意。她用意念把这三个大箱子放进驴车,这才驱车往家里赶。

林软的家就在青山村村口,并排五间青瓦房,是原主家里传下来的。原主的太祖母是一个商人,为了让自己的后代能够科举,在青山村买了田,所以原主的祖母并没有从商,而是当起了地主。原主的娘考中了秀才,却因为身体不好,原主生下来没几天便撒手人寰。

亏得林家没有别的亲戚在这里,原主又是个女儿,林父好歹保全了基业,一心一意抚养女儿长大。

然后原主两个月把家里的产业败了个精光,只留下了这五间房子。可是林软偏偏绕了一圈,在无人处将驴车收进空间,孤身一人先进了趟处于村尾的深山,出来后才放出了驴车,又按照原路朝着家走。

林软往回赶的时候,林父与迟温宁两个人正挤在一张床上躺着。没办法,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他们只能躺着体力。如今又已经入秋,白天虽然尚可,夜晚仍能感觉到寒意,翁婿两个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勉强活着。

林软进了家门发现林父与迟温宁几乎要昏死过去,连忙从外面井里打了一碗水,滴了两滴灵泉在里面,又拿出来用四个用油纸包好的杂粮菜包,先喂他们二人一人喝了半碗水,又将四个杂粮包一人两个递给了林父和迟温宁。

林父喝了半碗水就缓了过来,感觉身上多了些力气。他没舍得吃那两个包子,反而又将它们递给林软。他心里笃定林软是又把地契换的银子输了个光才会这么早回来,五大三粗的老汉喘着气红着眼眶道:“女儿啊,家里真没钱了,真的。爹求你了,你别再赌了,只要你不再进赌坊,让爹死了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