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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心感恩,自会来见。他若觉得加入商会,恩怨两清,换个身份亦能驱使。只是没有那么方便罢了。

“神医何时入城?如今住在哪里?”他目光灼灼,言语热切,“你离开突然,我不及道谢。双目复明后,依照承诺加入了商会。

我曾向会长写信打听过你,但他并不知道你去了哪里……我怕兴师动众,惹你反感,便没有再查。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我望着他,他写给“会长”的信,言辞恳切,记忆犹新。正因为知道他心怀感恩,我才会坐在这里等着他来。

“回春堂。”我缓缓开口,目光坦然地注视着他。

他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蹙,当即了然。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身在茶楼,每日过耳的消息更如过江之鲫。有关于“回春堂”的种种,一直是街头巷尾的谈资。回春堂里的“神医”,我的身份、姓名,乃至过往,不言而喻。

“是你。”他的声音低沉几分,目光亦随之变得深邃。

我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公子早已猜到了,不是吗?”

城中的女大夫寥寥无几,能正经坐堂接诊的唯我一人。他当年既然有心要找,自然绕不过我。但我若有心隐藏,他当然也找不到。

“既然近在咫尺,为何不肯相见?”他蹙眉,略有不满,“难道你怕我是……”

我摇了摇头,打断他的猜想,诚实道:“文君从未质疑公子的为人。只是那时情况特殊,不便牵扯。”至于有多特殊,有目共睹。

他望着我,长舒一口气,显然难以辩驳,斟酌道:“那你今日现身……”

过往恩情,在他加入商会时,便已两清。当年有他带头,许多掌柜才松了口,我与他互惠互利,心照不宣。他今日能来,已是重信守诺,我并非挟恩图报之人,坦白直言:“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秦老板素有千里眼顺风耳的美誉,不知可否为我探得一些有用消息。倘若证实,定当重谢。”

秦兴林默了默,道:“神医何必舍近求远?您虽然身在回春堂,但枭记的产业如今遍布五湖四海,就连这西市街上,也有您的生意,明暗交织,早已成网。哪里用的着我这小小的茶楼掌柜?”

我并不否认,诚恳地说道:“若真想要,总有可趁之机。但时间紧迫,便比不过您轻车熟路。还请秦老板伸以援手,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