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计划有变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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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先生从王千家出来后,就被王百媳妇截住,去了隔壁王百家。王百没有外伤,只是一条胳膊脱臼了,给他正完骨,刚出来就碰到找他的二喜。这个丫头可让他开了眼界,当村医三十多年, 打架斗殴的看多了。下手狠的小孩儿也见过少,这么小就拼命的少见。心里不觉对她另眼相看。于是温声询问:“你没啥事儿吧?走,回去先给你看看。”
“没啥事儿”二喜领头往前走,两人刚走到路口。刚出路口,二喜突然停步对着大先生说:“大先生你先走 ,半路上有人截你。可不能跟人走,一定先去我家。我去拿点东西。”不等大先生答应,二喜转身跑向王家。
大先生看着二喜的去向,有点不放心,掉头也往王千家赶去。二喜到了王千家 门口,看大门关闭,用手一推,大门没锁,吱吖一声打开了。王千和曹贵芬儿正在收拾乱七八糟的院子,听见门响,抬头就看见了进来的二喜。
二喜也不吭声,走进院子环视一圈,走到墙角的一堆破烂前,这里有断腿的凳子, 掉底儿的脸盆,碎成八瓣的葫芦瓢等,都是今晚群架的牺牲品。 二喜从最里面拽出一个沾了血的军用书包,抖了抖上面的尘土。 又挂在了脖子上。
王千两口子惊疑不定地观察着二喜的举动,生怕她再闹起来。 直到她绕过他们俩,抬腿要进屋,才反应过来。曹贵芬扔下手里的扫把,大喊一声:“王二喜,你停下。 你又要干嘛?!”
二喜没理她,进了堂屋高声呼唤:“狗蛋、臭蛋,你俩出来。 ”
两口子追上来,王千更是来目光凶狠:“老二,你又想干啥,?打量你叔不敢动手是吧?这会儿,你爹妈可不在。”
王千其实真不敢对二喜怎么样。 他这个人打小胆子就小,打架不敢还手,又怕挨欺负,就到处 拉帮结派。村里的干兄弟就有十好几个。兄弟们在外边有什么纷争,从没有出头动过手,只敢背后出出主意。 他这几个儿子在村里惹事招非,打架斗殴,他是知道。不仅不管教还挺得意,自认几个儿子没有遗传自己的胆小。
不曾想,在建设家老二这里栽了跟头。 自从上回,碰到这丫头拿刀与建设对峙,就知道小丫头是个狠人,昨天在诊所,这丫头说话办事儿很有一套,更是让他认识到这孩子不仅手狠,脑子还好使。不是自己那几个天天考倒数的儿子能比的。
回到家,特地回来嘱咐三个儿子,莫要招惹她。偏偏大儿子为人争强好胜,加上这么多年王千的纵容和夸赞,早就不听人劝。看到弟弟们在外受了欺负,又听老爸让他们忍气吞声,心里万般不服气。这才有了今天这场大戏。 可眼看这小霸王又打上门来,自己这么大人也不能装死呀!
“叔,我不干嘛,问臭蛋和狗蛋要个东西,你别紧张,没人惹我,我也懒得动手。”二喜转头回答。
臭蛋和狗蛋头顶纱布从屋里出来,一脸小心地看向二喜:“你又要干嘛?”这两小子算是被二喜干出阴影了。
二喜伸出右手冲着两人说道:“拿出来吧!”
二人看二喜伸手吓了一跳,再看她没有动手,才小声开口:,“拿啥呀!”王千两两口子也满脸疑惑。
二喜满脸不耐烦:“拿啥你不知道啊,你俩从三喜手里抢啥了?”一家人这才反应过来,曹贵芬儿更是觉出这丫大的厉害,这个小魔头是一丝亏都不吃。
兄弟俩反应过来,掉头回屋,不出一分钟从屋里出来,把东西交到了二喜手里。二喜把东西放进书包,转身向外走,走时不忘打招呼:,“叔,婶儿,我回了啊!”一番骚操作,让这家小的受惊,大的无奈。
大先生站在门口等到二喜出来,看到她脖子里的书包,呵呵一笑,并未言语。二人一路无话,回到家中。院里的男人有人交谈,有人清洗。看大先生进来,连忙让座。村里就这么一个大夫,谁家没个头疼脑热?谁没在大先生那里赊过账?因此,大伙儿都很是尊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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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先生坐下,开始挨个看伤,大多数人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儿,女人们也就是被掉个头发,挨个几爪子,消消毒上点药也就行了。
其中王建立最严重。虽是当过兵,但退伍多年疏于锻炼,早没了当初的身手。混战中,王建立被人一把推翻,头磕到了水缸上。后脑勺起了个大包,还吐过两回。
王先生细致检查后说是轻微脑震荡,冰敷一下肿处,观察几天。不过还是交待康月如,如果要是突然发烧,不要耽误赶紧来叫他。
最后把换完衣服,洗净手脸的二喜叫到身前,上下检查了一下。别的地方还好 ,就是俩胳膊外伤很多,大部分是臭蛋狗蛋为救大山抓咬的。
处理完二喜的伤,大先生就起身告辞。众人人出声劝阻,让他留下吃饭。大先生一句话让众人闭嘴:“那家还有好些没看呢?”
大先生走后,女人们摆桌上菜,菜是平时难得吃的大锅肉菜, 豆角茄子土豆和猪肉粉条炖在一起,干粮是五斤桌油果子半簸箩馒头。 打发王志和王欣给王川老两口送饭,顺便打好自己的份儿,回去和老两口一起吃。众人都上了桌,男女分开,小孩跟着女人。不安分的王锐挤到了男人桌上,王建设兄弟几个高谈阔论,痛骂王千家一包软蛋,又吹嘘各自刚才怎样勇猛。 几个妯娌画风有些跑偏,说的都是贵芬儿妯娌几个的闲话。
一直喧闹的孩子们却一声不吱,只顾闷头干饭。 生怕比别人少吃一口肉。
二喜看着拖拉机上的货物,猜想谁会先提起这个话题。没等二喜猜想出答案,答案自己跳了出来。王建文一瓶啤酒下肚,终是忍不住向三哥发问:“三哥,这拖拉机,拉的是个啥? ”
王建设原本已经想好的谎言,在刚才一场打斗后,突然有些说不出口。伸手拎起酒瓶灌了好几口,酒瓶放下,刚要回答。
二喜跑来,挤在王建文坐的条凳上。“小叔,你问我啊,我知道。”
王建文最是喜欢好战斗勇的孩子, 今天二喜的表现,让他高看二喜不止一眼。见二喜坐过来一把揽住:“二喜,给叔说说,回头叔带你去李家集上庙会去。”
王建设张开的嘴又闭上,看了二喜一眼低头吃菜。他家二喜脑袋比他好使,他放心得很。
二喜接收到亲爹的目光,顿感好笑。看来在兄弟和儿子之间,再怎么摇摆,最后还是选了儿子。以二喜的想法,今生能和这些叔伯能断干净是最好不过。前世她受够了他们的胶缠粘牙。可经过今天这回事儿,也让她明白亲人始终是亲人,哪能断得干净。
既然现在断不了,那就要做一个长线计划。既要让他们不心生怨怼,还要慢慢拉开与他们的距离。让他们的眼光从自己家挪开。等到自己家成为他们仰望的存在,再也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所以目前这车货的说法就要改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