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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彧说,三年前他在安市出差,在安河畔晒太阳时看见了被水冲在岸边的我。

面目惨白,浑身湿漉漉的,一股子腥臭味,手里攥着个药瓶子。

我命真大,医生说我喝的不是安定,是装错瓶子的钙片,而我也在落水后及时被水流冲到岸边。

那是在我跳河的第二天,沈家还没有发现失踪的我。

祁彧说,当年沈家是在我失踪三个月之后才宣布我自杀的。因为说不清原因,有些莫名其妙才上了新闻,而这则新闻在三年后才被祁彧找到。

当年祁彧救下我之后,确实帮我找过家人,但怎么都找不到。

后来我病情恶化,安市的医生们竟难以医治我,无奈之下他才带我回尚城治疗,因为尚城有全国最好的医疗技术。

后来我虽然醒了,却也忘记自己是谁。

医生说我应当是在河里时撞到了石头,还有就是我本身的意愿,不愿意再记得那些事情,可至于能不能想起就更难以预测了。

“其实这事我现在觉得挺蹊跷的,我总觉得是你父母不愿意领你回家。”祁彧说,“当时又不是没帮你找,而且自家女儿丢了难道不该着急吗?还有就是为什么这新闻是三个月后才发出来的。”

我沉默不语,祁彧摸了摸我的头发,温声道:“方玥,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去看看。”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

三年前我投河之前写了遗书,内容很简单:

我曾见过这世界上的黑暗,肮脏和龌龊,让我不敢再相信别人,更让我害怕,我怕终有一天我会被社会打压地和他们一样。

但是还好,从前我生命中有父亲,他是一束光,他让我有希望。现在的父亲也会做出轨这样的事情,我发现我的信仰崩塌了……我是一个一向胆小阴郁的人。

对不起,我没有勇气再活下去,因为即便活下去了也还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