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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怒反笑,又逼近一步:“好侄儿,这皇位被你坐久了,还生出了情分不是?你其实也晓得这宫中除了那岳家女认你做皇帝,还有谁?”

一语直击心门,他愣了愣,又忽然想起什么,仓皇道:“岳儿北上可是与你有关?”

男人得逞地笑道:“不错,熏粥人就是我指使的。”

“你…”他急火攻心,“熏粥人野心之大天地可鉴,若你只是想要孤的位置,孤给你便是,你竟敢让熏粥人南下!”

北边的熏粥人素来是兴国的宿敌,兴国建国百余年里,熏粥一直虎视眈眈,如今兴国外强中干,看似强大,实则薄如蝉翼,一击即溃。

冀禐为了逼他主动退位,竟与熏粥联手!

疯子,他真是个疯子!若是熏粥铁骑踏遍兴国,冀禐要皇位这个名头有何用?

“孤知道侄儿思虑甚多,可这些都不是你这个先皇该考虑的事情。”

男人说罢便命令身旁的宦官们冲了上来,将他围在中间。

他惊魂未定,便被擒住四肢,不得动弹,眼瞧着一杯毒酒生生的灌进自己口中。

兴殇帝冀粲死于兴历231年,世人皆以为他死于顽疾,却不知是哀帝的一杯毒酒让他命赴黄泉。

后来神告诉他,在他死后不久,岳儿才赶回长安。

彼时宫中风云变幻,岳儿虽是名将之后,但多年与他交好,自然无法逃脱新帝的制裁,又因与郡主徐关有些过节,一年后,岳儿被徐关与陶丞相算计而死。

后来,熏粥的军队攻入长安城,城中混乱不堪,新帝冀禐弃城而逃,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一夕之间,长安繁华尽数消散。

新帝冀禐则在逃亡路上被熏粥人俘虏,囚禁宫中数年,晚年凄惨。

再后来,兴国留下的痕迹被新朝覆盖,冀粲成为史书里的人物,他的爱恨情仇,早已随着那滚滚而流的时间长河一并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