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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了经年的伤痕。

“那时候,你多大了。”周晚吟轻声问。

“我记事了。”周惜朝说。

周晚吟没说话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于是她伸出手,按在了周惜朝的左手上,而周惜朝的左手,正按在右手腕上的伤痕上。

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仿佛一只手都藏不住,现在,他的手上又多了一只手。

不知为什么,他的一生,好像都被这一下填满了。

“那年我三岁。”周惜朝说。

周晚吟轻声说:“你已经长大了,可以拦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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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吟从周惜朝那儿出来的时候书院已经炸开了锅了。

那一早上人就不见了许先生被人在泾渭亭边上的水渠里给捞出来了!

平日里最重阳刚之气,规矩体统的许先生,竟然涂脂抹粉,穿着女子的衣物,死在了男女学交界的地方。

他的身上,还留着一封给某个人的信。

信中的崇敬爱慕之情溢于言表,把对方比作天上明月,而自己是人间萤火……

学子们一天赶上两场大热闹,一时间议论纷纷。

“真是想不到,许先生竟然是这样的人!”

“也不知道他爱慕的是哪个师兄。”

“这还用说!肯定是卢师兄啊!他们俩总在一起!”

“那不是这两天去他那儿的都变成了霍七郎了么?”

“霍七郎那是去拿大家的课业册子,他从不在许先生那儿多待。”

众人都以为许先生是断袖,身为男子,对某个男学生爱而不得,被这不容于世的爱困扰,这才跑到泾渭亭的阴阳交界处寻了短见……

事情传的满京城都知道了。

好在脏水都泼给了死人身上,事情虽然不体面,但到底不干活人的事儿。

没有哪家姑娘的清誉受损,也没有哪个王孙公子的前程受影响。

只有那令人厌恶的许先生,成了满京城的笑柄。

……

书院的风波,柴子安是不知道了,他一赌气便跑回了家。

跟父母亲一通诉苦。

“爹娘!我不要娶殷溪了!”他捂着脸,委屈的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