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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穿外套,孟富连滚带爬下了床,撞出卧室,直奔厨房,一瞅,供品一夜间全部消失,气得火冒三丈,吼喝道:“搜。挖地三尺,把整个府第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供品找回来。”

挖地三尺,把孟宅翻个底朝天,甚至连长工的嘴也看了,肚子也捏了,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孟富更加恐慌,供品一夜间不翼而飞,这是一个不祥预兆……

无奈下,最后只得又弄了几样供品,一场轰轰烈烈的隆重腊祭就这样胎死腹中——泡汤了。

霜打的茄子,孟富蔫了,彻底蔫了,这场打击把他整个人击垮,好像是他的末日,那么多供品居然一夜间不翼而飞,这是一个危险的谜,况且夜里还有人守岁到天亮呢。

只记的吃喝嫖赌,心头哪有他父亲的忧心,孟豹根本没有将供品丢失当作一回事。

夜里,把儿子叫过去,孟富问他,供品丢失这件事,他怎么看?

“肯定是被人偷了呗。”孟豹脑子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眼睛喷出一团惊喜,孟富一脸地欣慰,又问道:“偷——肯定是被人偷去,不然供品自己不会长翅膀飞了。你觉得是家贼还是外人偷了,或许是里应外合?”

父亲这么突如其来一问,被问住,孟豹一时回不上话,愣得像只呆鹅。过了一盏茶光景,孟豹才呆头呆脑说道:“这还用问,肯定是家贼。供品肯定还藏个某个角落里,只要把整栋宅子守的密不透风,供品就出不了宅子,总有一天要暴露。”

很吃惊,觉得儿子一下长大、聪明、脑子好使啦。孟富欣然自喜,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怕他的家产、势力不会壮大吗,有朝一日,他要成就会稽郡的首富大财主、第一大势力。

眼下的头等大事,当然是抓到家贼,孟富已有可疑的人,那就是管家,厨房的钥匙是他管着,不怀疑他怀疑谁?很奇怪的是,在他孟富心里仍然有一个影子——那就是颜乌。

颜乌是一个人精,不是孟豹那个蠢货。

早上祭祀时,供品摆上后,颜乌便坐到一边想象孟富一见供品不胫而飞之后,是不是整个人崩溃了,瘫痪在地上动荡不得呢,还是火的勃然大怒,野兽暴戾大发又拿下人当出气筒?

……哈哈哈。发神经一般,颜乌憋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孟富就像傻子,备好的供品却替苏溪人做好,苏溪人祭祀正好用上孟富那些供品,今年一定是风调雨顺,全村人过上没有压榨、盘剥,被逼迫的好日子。

转过头瞪一眼儿子,颜凤压仰声音,说道:“祭祀时,严肃、敬重点,不要笑。”

这时颜乌不乐意了,发牢骚道:“父亲,你说,俺们每年腊祭,每年许愿、祈祷,可是日子也没见好起来,还是穷得家徒四壁。没有苏溪村乡亲救济,俺们父子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恐怕要饿死。”

“头上三尺有神明,不要乱说。”颜凤又转过头狠狠瞪一眼儿子。想起什么,颜凤转身朝儿子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皱着眉头说道:“乌儿,你已经十八岁,不小了。你时常在苏溪村走动,看中哪家姑娘,说一声,父亲给你提亲去。”

一道鄙夷袭上脸,颜乌蔑视道:“你还是把心思放在着书立说、想法子叫俺们家富裕起来的大事上吧,父亲。就俺们父子住这破落、简陋岩洞,连个像样家具也没有,谁家愿意糟蹋自己闺女,把她嫁到俺们家,你又拿什么去娶人家的闺女?”

现实残酷呐——

儿子的话戳中颜凤心中那头小鬼,他的全部家当是儿子砍柴卖得的几文钱,几文钱呐,他有脸拿出手吗?故而,儿子的婚事,成了颜凤一块心病,他感到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死去的妻子,如果香火到了儿子这一代就断了,是他的深重罪孽。

一心只想着书立说,像孔子一样周游天下讲学传道,颜凤心思根本没有放在过日子上,脑子固然不用在想办法改变家庭贫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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