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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这什么意思啊?哥们掏掏心掏肺的跟你讲因果,你说我不对劲儿。”

“哼,贯昶,和我说句实话,你真的是虫把式吗?”

“我…………”贯昶望着齐缘如刀的眼睛,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不过他自以为做的没出什么纰漏,因而便硬着头皮回答。

“对啊,我就是。”

“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齐缘说话间站起身体,突然从他们的屋子里拿起了一根扫炕用的笤帚。

贯昶望着那只高粱穗儿的笤帚疙瘩,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随后,他退到炕上更深处,战战兢兢。

“你,你,你干嘛呀?”

“让你说实话,你到底干什么的?来保德宫有什么目的,我提醒你,别再用那种满是漏洞的扯谎骗我。若不然…………”齐缘话说了一半,紧跟着,他猛地将手中的笤帚疙瘩冲着贯昶的脸扔了出去。

在笤帚疙瘩奇迹的风声中,被吓到魂不附体的贯昶本能的抱住了头。结果虽未遭受想象中的疼痛,却也感受到一阵巨大的微风划过他的耳旁,也在贯昶抱头的瞬间。他的耳旁听见有什么东西惨叫的声音,那声音不是人的,待他顺着声音回头去看时,发现齐缘的笤帚疙瘩正戳在他身后的窗台上,而也在那窗台上还有一只拳头大小的老鼠,翻着肚子,七窍流血,抽搐不停。

虽说没亲眼看见这老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贯昶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更知道齐缘弄死这老鼠是醉翁之意不在鼠啊,形势变得危急了。不过虽是如此,贯昶也决定继续哑喳下去,因为他自认如果把自己对保德宫作的那些事情全告诉齐缘的话,这位太子爷说不定下回赏给他的就不是笤帚,而是菜刀了。

“齐缘你说的对,我早不是虫把式了,我接近保德宫,其实是想从你们这儿挣点外快,这没办法啊,我家里穷啊。”

“哎,你是想挣钱,但是你想挣的绝不是几个外快。”

齐缘说话间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压门板的板砖,随后一边高抛低接的炫技,一边又像心惊肉跳的贯昶讲,“看来你心里还有侥幸。既然这样,那么我就把你的猪尾巴怎么露的都告诉你,让你心服口服。”

随后,齐缘告诉贯昶,他感觉这家伙谎话连篇,却又偏偏还是个特不会撒谎的人。贯昶以前曾说,自己高考完后,为了补贴家用才加入的虫把式,又说他入行刚刚三个月。这些话本身就是矛盾的,因为今年高考刚完结不到一个月,依照他所说的时间类推,他得在高三末期就加入虫把式才对。

而但凡经历过高考的人,都知道,在考试前三个月里,任何人几乎都腾不出分身他顾的时间,更遑论混什么虫把式。

所以齐缘想当然的以为这贯昶是在以极粗鄙的手段掩饰自己真实的身份。他要么是个根本没上过高中的,要么是个根本不需要上高中的。但总之,他说了谎,也由此齐缘虽不至于怀疑到此人的动机,但也对他多了个提防的心眼。

再后来,贯昶的一切行为都可以用极度的殷勤和自以为是来形容,可能也因为骨子里的自以为是。他刚才诬陷齐缘的三伯时,露出了最大的马脚。

“你了解虫把式的东西太多了,对御膳的了解也太多了,以至于多的有点假。你刚才详细说了六米八宝粥的做法,吃法,渊源妙用。专业的令人砸舌。可你这么专业,为什么连六和九都分不清楚呢?”

贯昶听了齐缘的话,额头上的汗液顿时止不住的向脖颈处流淌起来。同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真不是说谎话的料。

是的,贯昶为了脱离虫把式混进保德宫,故意将喂给蝈蝈的丝瓜花,少洗了三遍水,借此弄断了几只蝈蝈的须子,好让他拜的把师师傅骂自己,造成一种他被众人唾弃的假象,进而引起保德宫的同情,混进保德宫。

事实是,他也如愿成功,并很为自己的妙招而沾沾自喜。可关键问题是,他先前装的太蠢,后来又装得太精了。

刚才说的那些话更是充满了背书的气息,这绝不像是一个六和九都分不清的蠢货。该说出的话。

“前后矛盾了吧,你并不是六九不分,而是诚心弄的那出苦肉计,你惹怒虫把式,是事先想好,用以混入保德宫的计策。刚才说的那些话则是背书,为的是挑拨我和三伯的关系,是吗?”

贯昶听了齐缘的话,默不作声,心里反复权衡什么该告诉齐缘,什么又绝不能告诉他。

而就在贯昶思考时,齐缘又开口道,“你还不说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入保德宫的目的。不过没关系,我再给你加一根稻草,其实你的狐狸尾巴早就露出来了,因为你炫富,带名牌。”

“炫富。没有,这动物园的高仿,才一百五十块。”

“我说的不是鞋,你如果真是一个靠抓虫子来过活的人,怎么会用得起鸵鸟皮的大老B,这可是顶级国际奢侈品。”

“大老B,嗤,你个农村人,怎么这么懂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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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是没用过鸵鸟皮钱包和某个鸵鸟脖子。你们这些有钱人有时候挺蠢。这个牌子在全华北卖的包,用的都是我们村长小舅子家养的鸟,贴了个made in za的标签,就翻十倍,交的都是智智商税啊。”

“我去,真黑啊。”

“黑不黑不是重点,重点是你骗了我,只这皮货,我就看出你家境一定很好,不可能为了钱来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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