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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随着齐缘的话,周瑜急忙接过那本书,随后自然也能借着那早日的朝阳看见这书本的内容。千味集上,一个字都没有,齐忠视为珍宝的千味集上一个字儿都没有。

这惊坏了齐缘和周瑜。不约而同间,两个人又急忙拿起另外的几本书来翻看,依旧如故。

“嗐。怪不得师傅和老二会打起来。千味集是假的。”

“还有一种可能,真的千味集早被什么人掉包了。连大爷都不知道那是假的,他心脏一时受不了才倒地的。”

“这不会。老爷子不发话,这屋没人敢来,而且他天天睡在棺材里,谁能掉包啊?”

而听着周瑜的话,齐缘也不反驳,只是细细的望着那空白的千味集,以及那口倒扣的棺材,遁入沉思。

贯昶没有让齐缘等太久,回来时也带了梁红花和七八个虫把式。那些人里也有姜兔,但她没有进屋,只是立在门框的地方,默默地关注着保德宫里的情况。人多后,贯昶气壮了,他指着那棺材冲所有人喊。

“刘疤头在棺材里,你们的白玉驹就是他偷的,馋虫也是他放的。大伙儿抓住坏蛋,有冤报冤啊。”

虽然贯昶的样子很有狐假虎威之嫌,但他的话确实挺提气。随着他的怂恿,四个颇为健壮的虫把式分别围绕那倒扣棺材的四角站定。剩下的人手里则拿起贯昶他们丢掉的粪叉叉之类,以备不测。

在之后,贯昶口中倒数着。抬棺的四人一起发力,瞬间便将整个棺材抬了起来。随着棺椁的抬起,一股阴风夹杂着一个黑影嚎叫着从棺材下窜出。速度之快,众人始料未及。

而待那黑影站定,双脚缓缓直腰后,在场所有人的呼吸又都一致。从棺材下窜出来的人确实是刘疤头,但此时刘疤头却不像是个人了。

他双眼通红,满嘴是假千味集的白纸碎屑,食指浮肿渗血,身上还有大面积擦伤,宛如地狱跑出的恶鬼,又似九幽窜出的饕餮。

刘疤头癫狂的反常状态让人始料未及,但齐缘一眼就看出,他竟也被馋虫咬了,并因此犯病。犯病的刘总头窜出棺材后,也果然与贯昶刘大河一样大吼大叫,并冲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虫把式狠咬了过去。

可能因为这家伙太骇人的原因,那虫把式虽然手里拿着粪叉,却还是乱了方寸,只干干看着对方咬向自己。齐缘是人群里对付馋虫最有经验的人,眼看着要见血光,急忙提脚向刘疤头踹去。

这一次齐缘的速度并不算快,但好在也算踹的巧,一脚下去还是勉强分开二人。那虫把式面颊上则幸运的只留下了两排黑紫的牙印儿。

在之后才回过焖子的虫把式们七手八脚一拥而上,将犯病的刘疤头按压在地,又拿裤带捆绑起来。捆绑好的刘疤头狂性不减呐,张牙舞爪的喊着啃,疯狂的样子,看的每一个人面色惊骇惨白。

而也偏偏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梁家的把式从屋子外边儿冲进了屋内。冲梁红花火上浇油,咋舌惊喊道。

“姐,前面出大事了,你过去看看。”跑到上气不接下气的虫把式,自始至终也没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但齐缘从他要死要活的表情上判断,他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愕。听着手下报告,梁红花不敢耽搁,立刻随那人奔前院儿去了。

在他们身后,周瑜嘱咐齐缘道,“缘儿,跟着去照着前面儿,这里我收拾。”

齐缘听了周瑜的吩咐,便也随着梁红花的脚步向前院搁置蝈蝈笼子的地方走去。当他和兔子赶到现场的时候,正看见几乎所有的虫把式都围着他们捕捉到的那些蝈蝈儿战战兢兢,议论纷纷。

因为人太多,齐缘看不见蝈蝈笼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便只能问梁红花的一个手下人。对问。那人没有回答,而是一脸慌张的让开条缝,让齐缘自己看。待齐缘有视线后,愕然发觉那原本堆积的如小山般的蝈蝈笼子此时正发出阵阵恶臭,里边儿的蝈蝈死了许多。

再细看,他又发现死蝈蝈的身上都是可怕骇然的咬痕,而且就连高粱杆儿和麦秸制作的蝈蝈笼子也都有咬烂咬穿的迹象。先前几只蝈蝈断须子便能引起这些虫把式剧烈的反应。

眼下这虫子尸横遍野,简直就像给虫把式们爆炸了一颗原子弹了。

“昨晚谁看的驹子?”

“老梁小吴和鱼头,可凌晨5点喂水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这不是人干的,这是虫咬的,是母虫让馋虫报复咱们了。”

惨烈的现场,麦家老把式一句话,瞬间让所有虫把式陷入了越发的恐慌。那些人回眸四顾着保德宫每一个缝隙与充斥着阴影的角落,就仿佛馋虫潜伏在其间,随时会窜出来伤人。

“周瑜,你让我咬一口就一口。”刘疤头的喊很快便消失了。但即便如此,这声音依旧成了最后一根压垮虫把势神经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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