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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浓浓努力让自己清醒些,摇摇头,声音疏远地笑道:“太子殿下这是咒我吗?”

傅景正登时哑言,意识到,这不是他认识那个香浓浓,就不该关心,自讨没趣。

但他明白她先前那番话的意思,只能如此了,不再追究。

“父皇,今儿的事,你看……”

元极帝深深叹息一声:“朕累了,一个小小地方官竟然捅破天来,造成那么大海祸及违抗朝廷禁令,跟伊吾人如火如荼做海上商贸,是谁的失职?是朕!也是你们这些臣子!”

“老太傅你家乡发生这等大事,你竟然浑然不知?不要以为告老还乡,就万事不管了。从前拿的那些俸禄呢?都白喂了狗?”

这通责骂,长孙云天登时满脸惶恐地尴尬,跪地听罚。

元极帝见他跪下,又叹道:“老太傅你平身吧,终究那么大年纪了,朕体谅你力不从心。”

长孙云天谢恩后颤巍巍起身,垂手侍立。

元极帝又望向慕显耀,徐海道,六皇子,等人一个个指着,痛骂。

“你们难道也像老太傅一样年老头昏?可你们现在还是食君俸禄,却不做忠君之事!”

“若不是太子落难在这通县,海祸及海上商贸是不是朕还得继续等着,看你们谁给捅出来?是不是你们非要害死这方百姓才善罢甘休?”

徐海道等人都跪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想当年,徐海道带着六皇子奉命监工,你们是怎么监工的?这些年就没有自我反省吗?海祸死了那么多人,倭寇趁机攻进来,又死了那么多人,你们良心安生么?”

元极帝趁机发火,从谢兰英手中扯过拂尘,丢向徐海道。

拂尘木柄砸在徐海道头上,打破了,哗哗流血。

徐海道也不敢动,心里明白,皇上肚子里窝着火,不发出来,攒到一起那后果更严重。

“看你们一个个个那无作为的样子,朕就来气。宣旨,徐海道六皇子罚俸禄一年,闭门思过一年,若是还不知悔改,继续罚,继续思过!另你们为当年大坝之事,向通县百姓磕头请罪,他们若是能原谅你们,你们跟朕回京,否则你们就留在这里给他们解气吧!”

徐海道头上还在流血,他咬牙坚持着晕眩的感觉,失血过多了,跟六皇子一起磕头谢恩领罪,并承诺以此为戒,再也不敢马虎办事等等。

元极帝黑着脸子,不再言语。

傅景正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知道父皇对这两人产生了怀疑,却并没有继续追究,并以弑君谋逆之罪判他们死刑。

分明就是用他们来制衡他而已。

父皇还是原来那个父皇。

他未必不知道六皇子那狼子野心,且处处针对他,可他就是装聋作哑。

傅景正在心里冷笑,他若是做皇帝,绝不这般多疑,用奸臣来牵制忠臣势力。

这样做就是与狼共舞,有引火自焚的风险。

像这次,若不是他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父皇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傅景正并不知道,其实元极帝在出宫之前就做好了对策。

那就是他若是在这边出事,皇宫放任失手,以迷惑暴乱之人。

对太子来说,后宫女人就算因此遭殃,他大不了事后再换新后宫,反正南齐适龄女子都是他的女人,还不够充盈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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