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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之间,见谢家神药无形分成两拨人,一拨想趁此机会,换得良方,在他们看来,既已成流犯了,保命要紧,这些身外之物哪有果腹的粮食香,何况他们打听过了,谢家又无人行医道,这方子留他们手里,暴殄天物,不如济世。

另一拨便是卢弘文同一两名不出名的行脚郎中,一个觉得如此行事不符医道,其他觉得这种事跟自己无关,他们走南闯北,随缘救人,混点饭吃,不掺合。

二人也没多大的医术,只靠着手里一些行走四方攒下的土方子救人,也是碰巧走到快近萸城,被田家请来,他们二人倒是愿意跟着卢弘文打下手,顺便偷点师。

先前,卢弘文忙于救人,倒是不太搭理二人,现下见二人心中对谢家的神药并无贪念,反倒还顺眼了不少,行医之中,不时提点几句,让二人收获颇丰。

谢家老少帮着治病,与熊九山请来的医者频繁接触,很快就察觉到了他们之间有些奇妙的气氛,谢家人私下互对眼色,最后又把这事传到了谢老夫人耳中。

谢老夫人闻言,冷笑一声:“想到了。”

老大人张达义,捋着胡须想了一会,道:“我去探探话。”

说完,一个人一边送药,一边溜达到年纪相仿的卢弘文身旁,左手端水,右手拿药,到了跟前客客气气道:“卢大夫辛苦了。”

卢弘文刚忙完站起身,转头看见一位气质不凡的流犯,眸间微怔,恍然忆起此人也是谢家之人,此前见过。

“有劳。”卢弘文也没拒绝对方的好意,接下水和药,先给下一位病人服下后,才重新起身冲张达义拱手道:“不知先生高姓?”

张达义眸光微闪,不觉高看对方一眼,他如今都成了流犯,说白了什么也不是,眼前的卢弘文还能对他如此态度,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二人寒暄过后,因年岁相仿,彼此说话也投机,张达义从病患谈到流放路途还要注意什么,免得身体痛苦,聊着聊着,就谈到了他们郎中之间,好像诊治方法不尽相同啊?

卢弘文行医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两人几个来回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待到两人说话拐入正题,卢弘文停顿少许,还是提醒了对方几分。

“卢某行医半生,还未曾见过药效如此迅猛的神药,谢家若能守得此良方,来日到了北地,凭此一物,便能在那边有所依仗,北地严寒,一冷一热时常患病,此疗法甚快,是你们谢家活命过活的根基,可莫要因一时的好处,误了大事。”

话提点到此,张达义心里明白了,不用多问,肯定是请来的大夫中,有人盯上了谢家的退烧药。

张达义拱手敬谢,“多谢卢大夫关照。”

谢老夫人同谢豫川听完张达义探听回来的意思后,祖孙二人对视后,同时笑了笑。

“祖母,人若失势,凡有一点值钱之物,都如小儿抱金,惹来垂涎。”谢豫川淡笑道。

谢老夫人让人为张达义倒水润喉,听见孙子这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人心叵测,历来如此。”

涂婳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一进来就听见祖孙二人之前的谈话。

系统更新后,谢豫川已经无从判断家神有没有出现在身旁,除非涂婳想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