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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阿哥跟柳悠悠跨进了院子,连霏馆和望舒阁两个院子早早派人到府门口盯着,远远看见二人回来,就跑回院子通知主子。

所以柳悠悠进了屋,连一口茶水还没喝上,就听见剪秋走进来传话,“四爷,侧福晋,连霏馆的宋格格和望舒阁的齐格格来请安了!”

柳悠悠看了看四阿哥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悦,就略带醋意的扫了四阿哥一眼,勉强笑着说:“那还不快把宋格格和齐格格请进来!”

四阿哥本来正要低头喝茶,感受到柳悠悠话里隐隐的酸意,很是享受这种被争风吃醋的感觉,但与如今他跟宜修情谊正好,也不愿为这些小事惹得宜修生气,干咳几下,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小宜的院子还没有起名字,屈子常用薜荔这类香草暗示自己的忠贞德行,不如就叫薜荔院吧!”

柳悠悠知道自己要把握好吃醋的分寸,既不能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让四阿哥觉得不舒服,又不能表现得过于善妒,让四阿哥觉得疲于应付。

于是柳悠悠见好就收,顺着四阿哥的话说下去:“爷起的名字自然是极好的,小宜一定不负爷的期许。‘薜荔柏兮蕙绸,荪桡兮兰旌’,只愿能像湘君与湘夫人一样与爷长相厮守。”

四阿哥对能接的上自己思路的宜修十分满意,正想继续探讨诗歌,可余光瞥见了宋格格和齐格格已经跨过了门槛走进来,现在的四阿哥还没修炼成大胖橘的厚脸皮,不好意思在旧爱面前跟新欢秀恩爱,于是正襟危坐,等两位格格行敬茶礼。

论家世齐格格在宋格格之上,可谁让宋格格生了府里唯一的子嗣呢?所以宋格格率先拿了茶盏向宜修行礼,柳悠悠接了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算是礼成,她示意剪秋上前,剪秋捧着一个打开的匣子走到宋格格身边。

柳悠悠亲切地说:“今日见了宋妹妹,真觉得人比花娇,这一套桃红色碧玺头面,妹妹尽管拿去戴,不算什么稀罕玩意儿。”

说着,绘春也走上前,捧出了另一个匣子。柳悠悠继续说:“这是我作为长辈给咱们大格格的礼物,金镶玉的项圈给大格格攒嫁妆。长命锁,金手镯现在就能用。”

碧玺到了清朝才算真正流行起来,它被视为权力的象征,是制作一、二品大员顶戴花翎和朝珠的名贵宝石之一,所以备受时人追捧。

宋格格在永寿宫当差的时候,看到过受宠的小主得到一串碧玺做的十八子手串做赏赐,这位小主趾高气昂的得意好久了。

可现在侧福晋眼睛不眨的给了自己一套头面,草草看一眼,就知道这个清晰度比那串十八子高太多了。那个金镶玉的项圈不提那顶级的和田玉,就看那镶嵌的手艺,雕刻的花纹,就是再过几十年也是不过时、能够压箱底的陪嫁。

宋格格恍恍惚惚的谢恩,茫然地感叹,这就是望族的底蕴吗?这样的东西就那么随便赏人做见面礼。

其实柳悠悠在府里也没用过这样的好东西,毕竟作为透明人,哪有资格拿到这样的好东西。后来被接到福晋院子里,各类珠宝首饰也是社交话题的一部分,也就见识了很多好东西。她作为乌拉那拉和四阿哥交好的纽带,同时福晋为了放松柳悠悠的警惕,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放进了一百二十抬的嫁妆里。

柳悠悠为了以后在府中的话语权,自然要先声夺人,对见面礼也没有小气。现在看宋格格眼中的震撼,柳悠悠满意这份见面礼起的作用。

宋格格收了礼物,飘着坐在了椅子上。

该齐月宾行敬茶礼了,她家中虽然没落,但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体己中也不是没有碧玺做的首饰,可这样成套、纯净度有这么高的真的没有。算有,齐月宾在心里问自己,自己舍得赏给别人吗?若齐父还在,自然是舍得的,可如今,这样的首饰也是能撑门面的,齐月宾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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