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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地苦笑说,“皇上太看得起臣了,臣已经竭尽全力,也只能输给皇上。”

康熙按捺不住自己的高兴,但还是顾忌李光地的心情,让梁九功撤下了棋盘,跟李光地品起茶来。

刚经过高强度的脑力活动,如今喝一杯醇香的茶水,好不惬意。

康熙眯着眼,看着对面李光地苍老的样子,有些心酸地感叹,“今日仔细看,晋卿头发已经全白了。”

李光地同样有些感慨地说,“是啊,臣老了,可皇上还是当年的英主,不知道臣还能陪伴皇上多久。”

康熙情不自禁透露了自己的焦虑,“朕也老了,前几日拉弓都有些吃力了。”

李光地有些惊讶,“或许是皇上长久伏案的缘故,怎么皇上就说自己老了呢?臣看皇上,与二十年前没有区别。”

李光地抚慰了康熙内心的焦躁,康熙笑着说,“晋卿老了,怎么还不允许朕老?”

李光地有些怀念地说,“可臣分明觉得,平定三番还是在昨日呢。”

康熙也陷入了回忆,“是啊,朕也觉得皇祖母扶持朕登基还在昨日呢。算下来,当年的老臣如今只有晋卿还陪在朕身边了。”

李光地动容地说,“臣如今这样的年纪,怕也陪伴不了皇上多久了,只盼皇上好好保重身体,既寿永昌才是。”

康熙只是笑了笑,他渴望长寿,却又知道对于凡人来说,长命百岁都是件难事。

今年正月《古文渊鉴》修成,这让康熙想起了主编人张英,他向李光地说起了张英,“敦复就不如晋卿你,四十年就乞骸骨不干了,在家含饴弄孙就那么快活吗?”

李光地替张英说话,“敦复这些年身体确实不爽,但凡还能在朝为官,敦复怎么会向皇上辞官。”

康熙担忧一叹,“敦复身子不好,确实不能过于操劳。不过他们家二子张廷玉倒是个好苗子。”

李光地回忆着张廷玉说,“臣记得张廷玉三十九年中的进士,此后就在翰林院担任检讨,听望轩说,他为人踏实肯干,聪慧而不外漏,沉得住气不张扬,以后经过历练,定能为皇上分忧。”

康熙不住点头,“去岁朕召衡臣问敦复的情况,命他作诗,他直接写了两首。哼,这小子被张英教得滑头,不逼一逼,朕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才华。”

李光地倒不这么认为,“年轻人能够懂得藏拙,不锋芒毕露,是好事。”

康熙被这么一说,也不恼怒,“也只有晋卿还能这么跟朕亲近的说话了。”

李光地走之后,康熙自己沉思良久,想着朝中局势,想着越来越不听话的太子,越来越蠢蠢欲动的大阿哥。

康熙最终下了一道圣旨。

“李光地居官甚好,才品俱优,着升为文渊阁大学士。”

就这样,年过花甲的李光地终于正式登上了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