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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庄笑着说,“能进宫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福气,你又何必叹气?再说,你与我一同入宫,咱们姐妹知根知底、相互扶持,也好在这深宫中有个照应。想来,宣旨的太监早早就去了甄府报喜,甄伯父不知道要有多欢喜呢!”

甄嬛被沈眉庄一提醒,又想起了家中一团乱麻的家事,她是个聪慧的人,哪里看不出父亲的打算呢?若不是母亲突然撞破了这件事,想来今晚父亲就该找自己坦白浣碧的身世,然后让自己想法子帮扶浣碧。

沈眉庄见甄嬛不喜反忧,有些担心地说,“我瞧着你略有忧色,可是家里...?”

甄嬛连忙说,“只是想到以后‘一入宫门深似海’,再见不得家里人,妹妹就高兴不起来。”

沈眉庄被甄嬛这么一说,也忍不住有些伤感,可她早早就知道自己要入宫,所以又斗志昂扬地说,“咱们入宫,是为了身后的亲族门楣,咱们过得好,家里面也要跟着沾光的!不说别的,你家中幼妹玉娆有你这个姐姐撑腰,挑选以后的如意郎君都比别人家的好。”

见沈眉庄斗志满满,甄嬛也不泼她的冷水。姐妹两个走到宫门口,彼此道别离开了。

宜修刚处理完夏冬春,还没歇一会儿,就被竹息叫到了寿康宫。

宜修一进门,就见太后脆弱地躺靠在枕头上,“皇额娘这是怎么了?”

太后睁眼,眼里俱是被羞辱的愤怒,“那逆子欺人太甚!”

见太后气得说不出别的,宜修用眼神询问起竹息,竹息作为见证人,心里一叹,说起了事情的头尾,

“今日有一位甄秀女颇为出众,皇上很是喜欢,若只是这样,主子不会如此悲愤,偏偏那位甄秀女与偏殿的郑夫人足足有八九分的相似,不但容貌相似,连精通诗书的才情也像。”

柔则已经嫁为人妻,甚至被皇帝惊了胎,如今痴痴傻傻的不理人,太后还要费心为他遮掩,不让郑家和外人知晓其中内情。

可皇帝自己却肆无忌惮地纳了甄嬛入宫,只要见过柔则的人,哪里会认不出甄嬛长得像谁呢?这不是赤裸裸地羞辱乌拉那拉家吗?

对于早知道结果的宜修来说,皇帝如此行事真是见怪不怪,她安慰太后,“姑母,皇上毕竟是皇上,哪怕真把姐姐纳入宫中,咱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顺治把董鄂妃纳入后宫,孝庄反对过无数次、打压过无数次,可最后还不是顺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难道换成了顺治的孙子,现在的皇帝就能不一样吗?

太后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看着一点不惊讶的宜修,太后从内心感到后悔,是自己蒙了心智,明知柔则不适合,却还要伙同乌拉那拉福晋,想将柔则嫁给老四。

如今出了这样的丑闻,怨不得任何人,是当年的因结下了现在的果。

太后恨恨地说,“难道就让他这般得意?”然后又担心起宜修,“他必然要同你商量秀女们的位份,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那个甄嬛。”

宜修轻轻握住太后的手,镇定地说,“姑母,小宜是先帝下旨上玉碟的皇家媳妇,皇上不会的。”就算皇帝精虫上脑,江晨也会让他清醒过来的,一如当年柔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