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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林,别较真了,那都是过去事,他狗日贪是贪点儿,还做过二分钱好事,形势所逼,也不能全怪他。”李建武站起来。

“你老小子给我记住了,你作下的恶,迟早会还给你!”李建材就直指他脑门,“往轻了说,你是贪占小便宜,往重了说,你就是‘四人帮’铁杆爪牙,我真想一刟钩送你回老家!我哥不在那些年,我们全家,尤其是我嫂子受你多少罪,要以我,这些酒菜,喂狗都不喂你!”李建材一刟钩刨在西墙跟硬地上。

“行啦行啦,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宜忠呀,今后要多做好事,我知道你那些年也难,出来混,是要还的,建林、建材给我个薄面,大家来都是欢迎建彬安全回来的,不管怎么说:一笔写不俩‘李’字,个人修为个人事!同饮一井水,愚的愚来贤的贤,没办法不是?”

“兄弟俩消消气,二大兮的面子你还不给?都准备入席,我看也差不多了,宜忠,别往心里去,年轻人气盛,发两句唠骚忍了吧?”李建武摆摆手。

李建秀拍拍李建枝,“看看二弟三弟就是牛!我要是李宜忠我就不来了!自取其辱!”

“这种人哪有脸皮,只要有吃有喝,哪管那东西怎么来的?”

“打倒李宜忠!打倒叛徒、内奸、公贼李宜忠!”我突然站在板凳上,举拳头振臂一呼。语惊四座,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愣了,继而噗嗤全笑喷了。

“子北,下来,你胡咧咧个啥嘞!”李建武走上前,把我从板凳上拖下来,“都入席,你这小子,总喜欢标新立异!这个不能随便说,这就是文革的烙印!”大家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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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轴劲又上来了!这小子将来绝不白给!所以别人嫌弃,二老爹当宝,走哪儿带哪儿。”

“宜忠,他电影看多了,学电影里,别往心里去!”李建武拽着我。

“没事!我是那只海燕,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心却悲凉起来,他不善罢甘休,他在等生活演绎机会,不在乎争一日之长短。

酒席散了,我和老爹手拉着手,一路相跟着回家。

那棵生得枝枝杈杈的楝树,还光秃秃的,去年结的焦黄的羊屎蛋一样的楝枣子,还在风里摇摆,李瑞芹像一只凤凰,就立在树下,我老爹看见她,就松开了我的手,“你去吧!”老爹喝得有些多,跌跌撞撞,“你行吗?”

“能行!”他走了。

”专门等我?小心你大的鞭子!”我指指自己。

“你好厉害哟!”

“啥啥?”我装作不知道。

“我听见他们议论了!”

“玩!大白天,你顶风作案!”我那时修为不够,却喜欢乱用词。

“我们找个无人的地方……”

“还想拖我下水?这样的糖衣炮弹对我无用!”我扬扬手,扬长而去,没事就不要影响啦,又不做私密事,干嘛要找个没人地方?

“李子北!你混蛋!”我听见她跺脚叱咤。

“本来就是,是不是才发现?”李宜忠被李建彬两个弟弟当面鼓对面锣的敲打,我心中荡漾起一丝丝涟漪,有发现同盟者的高兴。

我侥幸躲过初一,还是没有逃过十五。晚霞是那么美,令我心旷神怡,自我陶醉于美里,大自然鬼斧神工,让我感到希奇,没有一丝风的夜晚,天地之间就多了一丝欲望升腾。

我不知道那条路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心情舒畅时,我会溜跶,心烦意乱,我会游走,从汪嘴的豁豁牙牙里下去,沿着夏季暴涨河水流淌的地方,往南走,走到大洼地,爬上陡坡,是一条东西向的渠路,路不是很宽,却很直,家的影子模糊起来,透着丑陋。

李红霞鬼影子悄不声声跟上来,“北爷!你做得好!更做得对!”

“打倒李宜忠?”

“不是!我看见芹姑在楝树下那一幕!”

“那又怎么啦?是不是正中你下怀?我都打倒李宜忠,你还跟着我?”

“一码归一码,那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与不相干的?”

“我看你就是白眼狼,他可是你大!”

“我看有可能还是你老丈人呢!”

“别扯行不行?”她追上了我。

“我只是说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