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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月亮走出光谷站,街上、路上已经黑了一片,公交车早就收班了,只能打车了。还好,出租车倒不少,米月亮招了一辆车坐上去。

车经过光谷大转盘,光谷步行街已经一片漆黑,阳光百货的灯也全部都熄灭了。跟江汉路步行街的热闹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司机是个小个子的中年男人,米月亮跟司机聊起来了天,

“大学生一放假,现在光谷这么早就熄灯了,都黑了一片,不像江汉路步行街,现在还灯火通明呢,”

“嗯,江汉路步行街那是什么地方,就没有淡旺季之分,什么时候都热闹。”

米月亮追忆,

“疫情没开始前,光谷我就不敢来。那个时候,光谷步行街上可比江汉路还热闹,周末我都不出门,坐公派都挤不上车,公交集团得派专人在公交站上负责往车里塞人”

司机道,

“是啊,是啊,那个时候,光谷哪天不是满满的,人山人海,现在是看不到喽。”

“现在经济是不行啊,以前我们每天在江城广场等人,什么时候都有人坐车,现在,广场里的营业员都比顾客多了。”

米月亮赞同,

“也是,这几年的疫情封锁对经济的打击是巨大的,就街面上的各商铺就能看出来,死了一大片。”

司机也赞同,

“你看现在,各社区门口的小摊贩是越来越红火了,说明什么,说明现在老百姓都没钱,以前都上大餐馆吃饭,现在都在地摊上解决了。”

“是这么个道理,”

两人聊着聊着,车子就到了科技大学门口,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原以为宿舍大门要关闭了,但还好,保安室的灯还亮着,小区大门也还开着,米月亮开心跟健谈的司机师傅告别下车。

小区里灯火暗淡,天上月光隐匿。米月亮心情好好地,大步流星地往单元楼门口走。走着走着,楼下的树荫步道里穿出一个高高的身影,让米月亮心里一惊,不,有点惊喜,

“方,君哲;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哦,刚看完了书,刷完题,下来散散心”

米月亮心里道,

“这也太巧了吧,帅哥,你该不会是在等我?”

这也就自己心里想想,还不能多想,想多了容易干坏事。

嘴上问道,

“你们还有几门课没考?”

方君哲答,

“还有两门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交谈就是这样了,干巴又别扭,大约两个人都想努力撇清关系吧。在班上的时候,两人的交集几乎就没有,根本都刻意不说话。但单独相处的时候又不得不说上几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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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君哲似不经意地问,

“月亮老师,你怎么这么晚回来,”

米月亮心想,怎么感觉像被人抓包的怪异感,我回来晚不晚关你什么事?但还是心情愉快的回答道,

“嗯,今天出去听了一场音乐会,国风的”

“是吗,好听吗?”

“嗯嗯,很好听,”

米月亮嘴比脑子快,平时就有分享欲,这时更止不住自己的快乐,十分热心地道,

“你想听吗,我录了不少曲子,发给你听?”

“好啊”

走上电梯,两人又默默无言了,到了十六楼,米月亮按住呯呯乱跳的心,深呼一口气,淡淡地冲方君哲挥手道,

“BYE BYE”

进到自己的房间,米月亮拿出手机给方君哲发了几首录音,又转了几个视频的录像,就没再发任何消息了。想到跟方君哲现在这样既不能前进一步,又无法后退一步的情景,米月亮心里悠悠叹了一口气,就随它去吧。

看到桌子上的试卷,又想起一班的成绩统计情况,米月亮不由觉得好笑。

一班不愧是今年这届的王者,不仅有像陈宸宇、小胖妞们那样脑袋瓜子转得飞快又爱偷懒的小聪明;还有十来个像方君哲这样头脑聪明,又自律,学习认真的学生,另外更有一群沉默寡言,个性内向,却踏实听话的学生。

并且这些学生还很听米月亮的期末劝说,期末考试都是认认真真地对待,听劝的孩子才能拿到最好的成绩啊!所以卷子一改出来,米月亮就看到方君哲有九十多分,但横向一看,九十分在一班简直不值钱。

跟三班比,除了有一个百分王者之外,全是断崖似的六、七十分;一班除了爱偷懒的陈宸宇是七十几分,其他人全是八十到九十分;所以说,在学习面前,只有认真两个字最值钱。

米月亮洗漱完毕,点开手机,把今晚录的音乐又全部听了一遍。真是太好听了!灵魂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情也好极了,想到女琴师说的那句话,

“可是,那个一生的挚爱在哪里呢???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