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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惠茹皱眉低声,却被汪招娣拍了一下,道:“注意。”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杭惠茹,立马闭上了嘴。

而汪招娣继续看向朱见济,问道:“你是否觉得过分吗?”

闻言,朱见济太后,对向汪招娣,摇头,道:“不过分,是孩儿的过错,原本,孩儿可以避免事情的发生的,不管是朱辅还是同学,孩儿都能制止,但是因为与朱辅关系相近的原因,孩儿没有那么做。”

汪招娣的美眸带着些许明亮,抬手揉了揉朱见济的脑袋,笑道:“知道就好,你可以犯错,但一定要知错,而且还需要改错。”

抬眉了杭惠茹一眼,汪招娣才继续道:“往后不管是就藩还是怎样,你所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与你关系相近之人,你的位置,会影响到很多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汪招娣哑然笑了一下:“你父亲其实并不喜欢待在宫里,紫禁城还是景仁宫,在他眼里,甚至以前的郕王府都不好,那时,前几年,他不是还总往庄子里跑?”

朱见济这才意识到,自己父亲其实也在不断做出改变,就算是那么厉害的父亲,在某些方面也会妥协。

改变发生在细微之处,这个年龄的朱见济,是不可能自己发现的。

“孩儿谨遵娘亲教诲。”

朱见济低头,虽然情绪不高,但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沮丧了。

而杭惠茹,还沉浸在刚才汪招娣的话语之中。

不管是就藩还是怎样,不就藩的话,还能怎样呢?

没有细说,但对于未来也是某种答案。

姐妹之间,这种默契还是有的。

相比以前的担忧,时常大被同眠的她们,关系已经十分亲近了。

生活不是一个人的退让,而是相互尊重,相互迁就。

朱祁钰回到书房,揉着眉头,家事和政务,两者掺和在一起,真的让人感觉到怠惰。

兴安端上香茗,垂首低声,道:“陛下, 舟山那边来了消息。”

说着,便将册子放在书桌上,继续道:“那里的海寇,和那蒲贼有关系,而蒲贼与倭寇早有勾连。”

剩下的,兴安没有多说,那便是涉及浙江官场,乃至京城一些退休的老人。

朱祁钰翻开奏报,那是王伟递上来的急报,是直接送到景仁宫的。

密密麻麻的官员名字和职位,大小都有,连带着,还有他们的举荐人,要是往上清算,很容易就能扯到三杨的身上。

“既想开海,又不想开海,果然,很矛盾。”

朱祁钰自言自语,笑道:“兴安,你说,朕如果重拳出击,那南直隶敢不敢反?”

“有的敢,有的不敢。”

兴安很直接的回应。

“谁敢?谁不敢?”

朱祁钰追问。

“傻子敢,聪明人不敢。”

兴安道。

“那大明官场,是聪明人多?还是傻子多?”

朱祁钰的嘴角越发上扬,答案显而易见。

“聪明人。”

兴安回答道。

确实,不聪明,能当官?

朱祁钰点了点头,手指敲击桌面,把册子盖起来,道:“送去内阁,严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