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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又想起什么,道:“派些牢靠的人过去,盯着谢家。”

*

玉泉山中的日子无人束缚,没了宗族、规矩、夫妻纲常,宋旎欢与谢云霁的日子过得如同神仙眷侣。

当然,这种出尘的欢乐是以谢云霁每日爬山一个时辰换来的。

玉泉驿的差人都说谢翰林是个痴情种,夜夜爬山就为了抱着老婆睡。

那夜二人在山顶看着浩然的星空,谢云霁望向宋旎欢朦胧柔和的面孔,心中一片平和,但他知道她这些日子心里有事,只是一直不说。

而宋旎欢这边想的则是这样的神仙日子该到头了,人生恣意任性有一回就够了。

日日要他在山上爬上爬下,实在不是个事,他的诚心,她看到了。

她心里还有一件事一直没问。

“我一直很疑惑,郡主对你情根深种,为何会同意回封地去呢?是你不念旧情的与她划清了界限,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问。

他笑了,眼眸中似有星光,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什么旧情。你误会我了,我与她半分旧情都没有。”

“频伽浮玉多次向郡主求娶未果,竟强要了她。郡主不堪受辱,将他刺伤。但频伽浮玉身份特殊,郡主又是肃亲王遗孤,圣上才不得已将她打发回封地去,远离是非吧。”

他尽量将这件事说的简单,边说边暗中观察她的神情。

宋旎欢愣住,感觉有那么一瞬空气静止了,她盯着他,好像极力去理解这其中的是非曲直。

“那频伽浮玉浪荡惯了,没想到乐宜不是个善茬儿,竟落得如此结果。”他抬眸看她,眼眸透着担忧,似乎最是温柔理解,又道,“频伽浮玉对旎欢你很是照顾,如今这样,实在令人唏嘘,只这件事是皇室秘辛,圣上捂嘴还来不及,我实在是无法为他说话。”

谢云霁温润的嗓音在此刻却化作嗡嗡声,宋旎欢只觉得心像是缺了一块,双眸中竟控制不住地噙满泪水。

四肢百骸似乎连着心,疼的骇然。

谢云霁瞧着她这副模样既心疼又愤恨,可面上却是温柔至极,将她揽入怀中道:“我的旎欢最是善性,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莫做出什么事来,圣上对此很是忌讳……朝中发生了太多事,官场上大换血,混乱的很……实在是多事之秋。”

他蹙着眉,俊美的脸庞略显苍白憔悴,让人看着很是揪心。

宋旎欢挪动了僵硬的四肢,心中的悲怆还是难以平复,她知道自己失仪了,这失仪失得她自己都莫名其妙,只得点点头,刻意忽略掉阵阵心痛,道:“那、那你可能应对得来?自从你去了监察院,就总皱眉……”

他苦笑,“我不过是从六品的修撰,虽是兼了监察院的副史,却也官卑职小,上任时间短,干的都是得罪人的活,若不是有宗族、有谢氏在身后撑着,不知多少人想把我除之以后快。”

在这之前,宋旎欢从未听谢云霁提过他在官场上的事,他总是光风霁月的神仙做派,回府中从不将官场中的烦忧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