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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冷厉的神情未减似又想起来什么,他耐着性子接着又问:

“此事朕虽可以下旨赐婚,但年羹尧如今官高位显,未免闹出什么尴尬,倒也得问一下年家的意思。”

“皇上您就放心吧,臣妾方才还遇到了年大将军,年大将军倒是十分谦卑,说不敢攀附皇亲,但也愿意一切听从圣意。臣妾这才来请示皇上的恩旨。”

齐妃虽还跪地回话,但眼下皇上的态度并未反对不说,更好似仔细考虑了起来,齐妃直起身,眸中的希冀和喜色再难掩藏。

“呵,年羹尧倒是有几分眼色,那你做此安排又是如何打算的?”

胤禛抬眸,那锐利凉寒的眸光一闪而过,他似神情闲适的端起手边的茶碗,揭开那龙腾万寿纹的杯盖轻轻地撇着浮沫,却是不曾入口。

“皇上向来器重年大将军,而年大将军也忠心皇上,主圣臣良,当真是千古佳话。而三阿哥身为长子责任重大,这成家立府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份内之事,这年三小姐与三阿哥也般配,真是良缘天成的一对啊。”

齐妃脸上浮起惊喜和感动的神色,自己这一番说辞毫无错漏,皇上必定满意这桩婚事。

她抬眸对上皇上的眸光,却觉心头一凛,胤禛正襟危坐,冷冷剜了一眼齐妃,怒喝道:

“呵!主圣臣良,良缘天成,无知妇人,胆敢以皇子婚事企图干政!你私心为何,以为旁人不知?愚蠢至极,难怪三阿哥如此不长进!有你这样的额娘,当真是误了弘时!竟敢以妃妾之身干涉皇子婚事,便是目无尊卑;表面为皇子议亲实则意图为结党营私,倒是替三阿哥寻了个军权在握的好岳丈,你好得很啊!”

齐妃虽位份高贵,却从来是个藏不住事的,但今日竟然要拉拢年羹尧为三阿哥所用,此举不可谓狼子野心。

“你如此德行,如何配抚育皇子,今日起,三阿哥由皇后一力抚养,若无旨意,你不可再去见三阿哥。”

胤禛胸中似有怒火中烧,他狠狠掷出手中的杯盖,齐妃正愣怔琢磨皇上的话,她一时躲避不及,额角顿时被拉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顺着齐妃惊惧的脸上流下。

那温热粘腻的触感,顿时让齐妃惊得回神,她心中惶然惊恐,她来不及琢磨皇上一番责骂。

但皇上剥夺了自己抚育三阿哥的权利,要让自己母子分离,甚至还给自己扣下了干政的罪名,那可是牵连家族的重罪。

“皇上!皇上!臣妾糊涂了,请皇上宽恕,臣妾当真是一时糊涂啊,皇上!臣妾向来胆小怕事,哪里敢干政,臣妾所愿皆为了三阿哥啊,皇上,求您看着三阿哥的面上,不要叫我们母子分离啊!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知错!”

齐妃一路跪行至于胤禛脚下,她声嘶力竭地痛哭求饶,拼命地磕头告罪,那脸上的鲜血衬得她犹如狰狞的恶鬼。

“苏培盛!将齐妃请回去,传朕旨意,齐妃禁足宫中,无召不得出!三阿哥从此由皇后抚养。”

胤禛不耐抽回自己被齐妃紧握的脚,语中是寒彻入骨的决然,只是他瞥见齐妃一袭粉色宫装上那刺目零落的血迹,又无奈轻叹了口气。

“找个太医给齐妃瞧瞧。”

一旁随侍的翠果会意,上前半拖半架地将齐妃搀扶出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