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 ?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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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完汤后,他从经过的草丛里,拖出一大坛水缸,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状似 '孝敬' 呈给守着这方楼阁的巨猿。
待巨猿收下,便去巡视所有铁笼,尔后皱眉,又来回绕了一遍。
回去柴屋,拿出一本画册翻动,快步来到巨猿面前。
对着一张画像指指点点,喉咙还发出类似野兽的声音。
千凌内心微讶,又重新打量他的脸,直觉对方应该不是兽人,那么他有可能,是懂得与动物 '交流' 的人。
就好比一些民间能人。
巨猿并没有理会他,只守着自己的 '玩具屋' 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窗口里的白鸦。
却是拿过黑人先前递给它的坛子,一大缸握在手里就像一个陶瓷水杯,'吨吨吨' 就往口中灌了好几口。
黑人似是注意到了异常,顺着巨猿的视线看向窗台方向。
他视力不是很好,眯着眼看了许久,中间还隔着窗栏,只看到隐约类似鸟头的模样。
以为巨猿此去一趟,是想养只鸟逗趣,才耽误他的事儿。
没再想,他等得起。
黑人转过身,放回册子,像苍蝇搓手动作猥琐,眯着眼笑,往某个铁笼走去。
千凌目光蓦地凝在他身上,安静的侧着身站。
黑人打开一处牢笼,里面趴着一个动也不动的、衣裳破烂的女子。
被碰着后,女子突地反应过来。
她挣扎着往前爬,转头央求黑人: “不要,别碰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正面相对,千凌才发现对方的面容十分年轻,十五、六岁的模样,正值碧玉年华。
韶颜稚齿,五官娇俏,此刻却似秋水含悲,泪痕满面。
残余的纱裙尚能看出奢昂的面料,但掩不全细肤上的斑斑紫痕,姣好身段若柔枝嫩条,脆弱可折。
不论是否听懂,黑人依然故我,伸手就握住少女的脚踝。
少女受了莫大惊吓,像失了控,对着来人又踢又捶的。
“不,不要!......不要!”
千凌眼神倏然变冷,第二次了,她不喜欢看这些事。
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最难受的就是直面现实。
外面还好些个铁笼,仔细数数竟多达十几个,有年轻的、有半老徐娘,且环肥燕瘦。
美好的事物千万种,红颜是其中之一。
都说红颜薄命,但人生中所发生的种种厄运,在普通女子身上也是照样发生的。
只因古往今来,绝色美女稀少,失事后更让人遗憾和惋惜,才会出现那样的说辞。
千凌骤然张开翅膀,使劲拍向窗板,发出 '嘭嘭' 的声音。
巨猿只对她低低吼了一声,不像责怪,倒像在安抚她。
内心突地有些迁怒,然千凌看到巨猿身上,那堪堪止血的伤势时,又有几分难受。
人是巨猿掳来的,她厌。
但巨猿又似乎被人指使。
思考不了太复杂的问题,她果然选择放过自己。
千凌用喙啄透窗纸,却啄不断窗栏,她不明白,同样是兽人,她的力道怎么这样小。
简直像是一名普通弱小的人类徒劳无益,被迫作壁上观。
眼看悲剧上演,千凌用兽身撞了撞窗板,数次之后,除了撞出的痛感,一无所获。
确认无法伸手救援后,千凌转过身不再看。
她飞身落到黑暗的角落里,沉着一双眼,方才的 '多管闲事' 令她浑身隐隐作疼。
但外面的声音撕心裂肺,身处同一片混乱地带,她根本不愿意坐视不管。
思来想去,她的脑子一如梁上大团缠结的蛛丝。
肢体不行,便用这最难听的声音,来扰乱恶人的性致。
这样想着,她张口即来。
乌鸦的叫声并不区分羽毛颜色,同等难听。
刺耳的鸦声回荡在寂静夜里,代替少女凄厉的哭泣,莫名的令人胆战心惊。
黑人果真被吓软,丢弃被摧残得惨无人道的少女。
她伏着身子半跪在地上,后撅着臀,前肩抵着地面,裙摆遮住她侧着的半张脸。
满头乱发滑过肩颈洒落在地,睁大的眼空洞无泪。
眼神失焦不见光亮。
黑人不予理会起身离开。
来到巨猿面前,用手指了指楼上,嘴中发出难听的声音。
巨猿无视他的意见,顺手将空坛子推回去。
乌鸦的叫声仍响彻耳际。
黑人不敢指责巨猿,短时间适应后,硬是又挑中一个笼子走进去。
那是个体态风流的少妇,丰容盛鬋,修眉联娟。
此刻也是长发散乱,几缕落于眼尾耳前。
见到黑人转向,死寂的眼轻轻一动。
被那人粗鲁一推,侧趴到地上,通身仅余一件薄肚兜,斑驳遍布的青紫红痕触目惊心。
在对方掐上她的腰肢时,少妇指甲嵌入掌心,咬牙死撑。
背景音嘹亮而阴郁,直通在场所有囚奴心里。
待男人松弛之际,少妇遽然抬头,眉眼一狠,张口死死咬住男人的脖颈。
力道之大,直入血肉,生生咬下来一块皮肉,若非对方皮厚,血管非断不可。
黑人嘴里发出一声哑嚎,大力掐住少妇的脖颈,只听得 '咔嚓' 一声,颈骨尽断。
逝去的少妇嘴里渗出大抹鲜血,却艰难勾起一抹笑意。
逐渐灰败的眸子里,望着笼外的天,透着点点解脱之意。
无人看见的黑暗之地,命案发生得悄无声息。
楼阁内一声声嘶鸣划破死寂的地域,向外传开——
未来及被千凌带走的大熊猫,瞬间抬头,撇下手中的竹枝,就地一滚,滑下岩石。
起身往远处追寻。
容澄在某地树下惊醒,竖着耳朵仔细聆听,试图分辨真实,得知具体方位。
相隔几片树林、倚在树枝上的疏陌寒,慢慢睁开眼,看向某个方向。
夜色漆黑,独特的鸦声远传千里,雪豹和金虎停下脚步。
彼此对视一眼,果断转换方向,一路循声跑去。
几只兽顺着同一个方向,连夜在山内疾跑,不知疲倦。